鸭脚木皮

首页 » 常识 » 诊断 » 明年还来话桑田化屋村纪行
TUhjnbcbe - 2023/3/24 20:19:00

从鸭池河椒园码头出发,我们乘坐的游船,在清澈的湖面上不急不徐地行驶着。虽是秋高气爽、阳光朗润时节,但在这幽静的峭壁间,却已氤氲着一层如纱般的薄雾。这就给两岸的山峰和这一湾如镜的湖水涂抹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。山是黛青色的,时而夹着一层赭*,一层赤红;山顶上的那些青松,随着山峰的起伏,为我们勾勒出了一种赏心悦目的曲线;而脚下的这一湾湖水,在薄雾的妆点下,愈发显得朦胧。有风徐徐而来,她就恍若一位悄然走出闺门,突然碰上行人的少女,慌乱间便低下头,一溜小跑而去……

这就是古老的鸭池河,年轻的东风湖。她那动人的传说,她那美丽的身姿,已吸引了如波浪般一层一层的游人。而我们此行的目的,便是她的更深处——一个名叫化屋的古老的苗寨。

关于苗族,我们都知道,这是一个苦难深重的民族。她的历史,就是一部战争史、迁徙史。从传说中的九黎,到三苗、荆蛮,从美丽的江南水乡由东至西,由北到南,苗胞们以自己不屈不挠的性格,以血、以泪,书写了自己的历史,书写了自己独特的文化。“唱歌有根也有枝,有枝也有叶。”这首苗族古歌,是不是也折射出了苗胞在大迁徙中顽强生存、开枝散叶的生命张力。

由于战争等因素,苗胞们居住的场所,大多在山高林深,可防可守之地。我们要到-的化屋村,就是这样一个极为隐秘、极为美丽的村寨。

据《齐召南水道提纲》载:“黔江也曰涪江,即贵州之乌江也。源出威宁州东北……”《清镇县志稿》云:“鸭池河、乌江之异名也……源自威宁县、迤逦西来,迳毕节、大定、黔西至清镇界。三岔河水自南来会,是为鸭池河。”《安顺府志》载:“此河为定、威、毕、黔及入蜀必由之道。两岸山高路险,河中水大而深,有渡以济往来。”

而化屋村的所在,就是在三岔河水交汇之岸边,易守、难攻、好撤,却是一块修身养息的好地方。

“到了。”随着船主的一声轻呼,我们抬头一望,三棵并列的直插苍穹的石笋耸立在眼前,看样子,高度不下三四十丈。“这就是有名的笋子岩。”船主说,“化屋村就藏在岩的背面。”

关于笋子岩,有一个极为神秘的传说:当地一户人家的老人过世,亲人就请来几名气饱力壮的汉子,用绳索将棺木掉上岩顶安葬。谁知,整个寨子再也听不到鸡鸣犬吠。无奈之下,这户人家只好重新择地,寨里这才恢复了往日的喧闹。

传说终归是传说,但它却已深深地吸引了我们的目光……

寨里的道路,清一色是石子路和石板路。好些地段的石板,已被行人磨得溜滑,踩在上面,总让人于心不忍;道路两旁,全是石块垒就的石坎,或半人高、或一两人高。奇特的是,在这石头世界里,竟然长着各式各样的仙人掌、仙人球和一丛丛腴肥的龙舌兰,它们的根深深地嵌进石头的隙缝里,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,顽强、自在地生长着。

鸟的声音是从丛林里发出来的,睢睢、啾啾,看不清它们的身影,只听见阵阵清脆的鸣叫在林间回响;树林是慈爱的母亲,她用自己的身体,为鸟儿们营造了一个快乐的天堂,风吹过的时候,她就伸出有力的双手,紧紧地护住了他的孩子。

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和静谧。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牛鸣,更为山寨增添了几分古朴和安宁;也提醒了我们,快看到寨中人家了。果然,转过一个弯,就看见一道木架搭就的寨门;循着寨门往里走,曲里拐弯之间,又是两道相同的寨门。一排排人家,就座落在寨门的上方。

孩子们在四处玩耍,几个约摸十七八岁的姑娘凑在一起,嘴里说着笑,手上却在飞针走线,忙着刺绣;一个老人靠在墙角边,嘴里叨着烟杆,正在十分惬意地享受着阳光。

隐藏在绿荫深处的化屋苗寨,所有的人家都沿河、依山而建,呈一字形排开。这些房屋中,除了部分石墙砌筑的外,大多为木质结构的“长三间”楼房。独特的是,一些房屋的木墙全涂成了绿色,窗户两侧则各镂一朵鲜花图案,看上去栩栩如生;一些房屋的顶部,两端及屋檐下面;则雕着龙、凤图案和叫不出名称的怪兽。我翻阅《中国苗族通史》,这种建筑既不是苗族历史上较早的“诛茅构宇”,也不是“走马转角楼”。问村民为何这样修建,这般雕刻,均说是为了好看。看来,他们已在传统的基础上作了不少改进,不过,这种独特的审美视角产生的建筑文化,倒是值得苗学家们作一番深入研究。

村支书姓游,已年近六十,话不多,但待人极为客气。听说有客人来访,就叫女儿端出几张凳子,又是倒茶又是递烟,弄得我们很不好意思。他告诉我们,现在的化屋村,由原来的自由、黔织、叉河三个村合并而成,有多户人家,多人,全是苗族。为支持东风发电厂的建设,村里不少良田被湖水淹没。为寻找致富路子,近年来,村里建起了苹果、李子、柑桔等种植基地;部分富余劳动力还前往广东、浙江等地打工,生活的温饱已得到解决,部分人家还象城市人那样,建起了“小洋楼”。

问及先祖何时来此定居,游支书也不甚清楚。他说,听老辈人讲,大概也有七八百年了吧。据史料记载,迁到贵州的苗族,最早的大概在秦汉至南北朝时期,他们主要居住在黔东北一带;唐后期至五代,由于中央*权衰微,藩镇*阀割据,战火四起,苗族历史上又出现了一个新的迁徙浪潮,不少苗胞就迁到了贵州各地。也许,化屋苗寨的苗胞们正是随着大迁徙的队伍而来,并选择在这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永远扎下了根。

化屋苗胞由三支苗族组成,姓氏分别为杨、游、王。各支都有一套家传的武术,有专门的师傅任教。练习武术的时间,一是在农闲时节,二是在正腊月间。年轻的后生及姑娘们大多集中在师傅家中,练习刀、枪、棍、板凳拳和其他拳术,其余时间就自己练习或邀上三五伙伴共同切磋。一般来说,师傅要在每一代的年轻人中挑选一至二名为人诚实、有武德、有一定协调、指挥能力的人来担任继承人,好把本门的武术发扬光大。由于全寨大兴练武之风,数百年来,各路悍匪、“老二”等皆不敢小觑,苗胞们也因此得以修生养息。新中国成立后,化屋村的武术得到了进一步发扬。年,还在全国少数民族运动会上亮过相。我所认识的一位从化屋走出来的公安民警,就曾在贵州省的散打比赛中获过奖。

化屋人不仅尚武,也很重视文化学习。从寨老们的摆谈中,我们了解到,在清朝时期,当地就已出了不少文人墨客。其中最有贡献的一位先生名叫杨文洲,他不仅教学有方,培养出了不少年轻有为的后生,而且还编写了《苗族姑妈话》一书。该书将苗语与汉语相互对照,对促进苗、汉两家的交流,起到了积极的作用。至今,恐怕化屋人最引以为自豪的,就是在这片土地上,走出了一百二十三十个“吃官家饭”的人。这不能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当地苗胞对教育的重视。

在村人的介绍下,我们走访了化屋小学。这栋校舍,是东风发电厂捐资1.7万元帮助修建的。自东电建成后,电厂就与当地苗胞结下了深厚的情谊,不仅捐建了这所小学,每年都要来看望教师及学生,并送来教具与学习文具。女校长告诉我们,别看这所学校不大,可他的教学质量,绝不比其他地方差。一句话,老师吃得苦,家长能配合,学生勤学习,教学质量哪能抓不上去?

是啊,正是这种学风,这种精神,使这所边陲村小赢得了各种声誉:北京崇文区、重庆师专、毕节师专、贵州师大附中将这里列为民俗、文化考察点;贵州大学专门在此开展“三下乡”活动;北京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的肖梅女士,年来此考察后,与师生们结下了不解之缘;至今,他仍在资助学校的贫困学生,与他们保持着密切联系。

除了习文练武,化屋村的女同胞们,也和其他地方的苗胞一样,精于腊染刺绣。每逢赶场或跳花等节日,他们总要把自制的服饰穿出来,或走亲串戚,或在花坡上相情郎。谁的针线活做得好,就会赢得姐妹们的羡慕,也会得到后生们特别的

1
查看完整版本: 明年还来话桑田化屋村纪行